“以前的您就是这样，在沉思的时候便习惯性地蹙眉。”
    他说的是自己吗？
    还是那个与他分别了几千年的主人？
    “说说看，你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    零突然很想知道小九口中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，怎么会让小九这么依赖。
    小九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，望着零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，有些激动地道：
    “小九的主人，就是您啊！”
    “额……”
    好像是没毛病。
    看着面前这个一心把自己当作他主人的少年，零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    “那么，说说看，以前的“我”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    零换了种说法，向小九问道。
    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
    小九这才恢复平静，脸上也换了一种神情。
    回忆往事般向零说道——
    “在我还没有认识主人前，我只是个不曾涉世的少年。”
    “我之前没有见过主人您，也不曾认识您。”
    “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年，在上界这种残酷又竞争激烈的地方，我本是生活不下去的。”
    “但是主人您的到来，不说彻底改变了这种状况，却是调整了人们的生活习性……”
    “以前的妖魔与人类之间，不服约束，经常厮杀。又或者是妖魔肆意吞食人类，人类屠杀妖魔等等。”
    “如此不平的局面，在您出来的那一刻画上了休止符。”
    “你将妖魔与人类分为了两边，让他们签下契约。契约期限为一千年。此一千年中，互不干扰。”
    “本有着千年之约，人类与妖魔终于能暂时放下仇恨。谁知，有一个妖魔爱上了一名人类女子。”
    “都说是人妖殊途。他们自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。但是两人沉沦爱河，打算私奔去一个没有人生活的地方。”
    “好景不长，又或者说是天意弄人，人类女子迟迟怀不上孩子。”
    “那位妖魔丈夫，劝自己的妻子不要太在意这些。但是那位人类女子觉得彼此是真心相爱，想便要留下双方的结晶。”
    “后来有一天，那人类女子悄悄地离开了他们隐居的地方。过了没多久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。”
    “本来怀孕是好事。但问题就出在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妖。这孩子还没出生便一直吸收自己母亲营养，导致女子怀胎不足三月，已是骨瘦嶙峋，不成人样。”
    “那妖魔丈夫不忍心自己的妻子再受苦，便想劝妻子拿掉这个孩子。却遭到了妻子的强烈反对。”
    “丈夫无奈，又拗不过妻子。只能满世间寻找补充气血的天材地宝，给他的妻子补充营养。”
    “他的妻子可以说完全是拿药材吊着。”
    “生产那天，找的稳婆看见孕妇的模样都吓跑了，此时的她已只剩骨架。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，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她已经是一具尸体，还是放置了很久的实体化……”
    “后来呢？”
    零开口问道。
    小九深吸了一口气，接着道：
    “后来，孩子是生下来了，孩子的母亲也在那一刻彻底断了气。”
    “丈夫悲喜交加，本就想随着妻子而去。但看到一边无人关心，嗷嗷哭叫的孩子，终是下定了决心。那一刻起，孩子便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。”
    “好景不长，他根本不会带孩子。但是孩子的模样偏偏随了他，一眼便能看出是妖。他本想用变幻之术让孩子变得与普通人类孩子一样，法术刚刚上脸，只一瞬间的变换，便又成了妖魔模样。”
    “他只好待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，凭一己之力抚养孩子长大。”
    “终于有一天，孩子长大了。他好奇地问自己的父亲：“是不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？”
    父亲摸了摸他的头，终是决定告诉他真相。
    那一刻，深埋在孩子心里的种子便发了牙。
    父亲和他说，母亲是人类，与他们长得并不一样，他想要知道自己母亲的模样，便下决心偷溜到外边世界看一看。
    第一次偷溜失败，他被教育了很久。但这并没有扑灭他内心的火焰，相反，他越来越想到外面去看看。
    他恳求自己的父亲让他出去，父亲却以“人妖殊途，他出去会被杀害”为由，拒绝了他。
    他愤怒地说道：
    ‘当初您和母亲，不也是人妖殊途吗？’
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父亲发火。
    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哭。
    第一百零三章 上古大战（1）
    父亲用力地向他甩了一巴掌，他哭了，父亲也哭了。
    在泪水中，他们达成了约定——如果他可以在十二岁前学会变幻之术，便允许他出去。
    他没有比那时候更努力了。
    也没有比那时更想要变强。
    终于，在他十二岁生日那天，他成功地变幻了模样。
    父亲握住他的手，千叮万嘱地和他说，千万不要在外面露出本来样貌，他连连答应，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。
    而他的父亲，在他走后，也终于闭上了眼……
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，也是第一次看见人类的样子。
    兴许是对于事物的好奇，又或者是术法不精，维持不了多长时间，很快他便露出了妖魔的样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