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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主角攻的作恶兄弟 第88节
    老爷子走后,郑帆推门进来,“谢总,米勒先生后天来a城,要谈个重要合作,问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去。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什么时候?”
    郑帆:“上午十一点半。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上午去不了,帮我拒了吧。”
    他待在公司忙了一天,晚上回御景尚府好好睡了一觉。
    次日,谢钧闻去了趟靳氏。
    他来得次数多,靳氏的工作人员认得他,这次见到他来,直说道:“谢总,我们靳总在开会,您先到办公室稍等片刻。”
    谢钧闻去里面等着。
    过了二十分钟,靳礼坐着轮椅进来,嘴里嘱咐着工作上的事,助理跟在后面谨记在心。
    靳礼抬头看到谢钧闻在这儿,明显愣了下,回头跟助理说:“你先出去,没事不要进来。”
    谢钧闻看了眼沙发上的衣服,道:“昨晚住这儿了?”
    靳礼:“何止是住这儿,我回来后就没到家里住过几天。”
    靳礼重回靳氏后,比以往都要认真对待工作,有时独自加班到深夜,好几次靳氏总部没人了,楼里的灯都熄灭了,他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住下。
    谢钧闻:“这么辛苦,看来罗祈的存在的确激到你了。”
    靳礼摇头:“不是罗祈激到我了,而是我爸伤到我了,我以前待在公司,有几个高层喜欢和我开玩笑,现在公事公办,一句玩笑话都不说了。”
    总部的人怕靳礼,不是怕他发脾气,是担忧自己几个月前的所作所为惹到靳礼。
    不少人势利眼、墙头草,在罗祈来靳氏的那段日子里,近乎一半的人都在阿谀奉承。
    见到了靳礼会刻意过去阴阳,他们喜欢看天之骄子落魄,欺负嘲笑靳礼会让他们感到异样的满足。
    靳礼将那些人的变化讲出来,自嘲道:“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吗?我站在茶水间,有人故意经过,往我身上泼咖啡,他说是手滑,以前怎么没见他手滑过。”
    谢钧闻不语。
    靳礼:“算了,不说这个,你来找我有事吗?”
    “跟你谈个合作。”谢钧闻坐下,把sfh的事说了出来。
    如今的sfh正在与国内的大公司接触,米勒明天来就是为这事,靳氏是其中之一,米勒要谈的合作是另外一家公司。
    靳礼认真听着,时不时点头赞同,有意见不同的地方直接提出来。
    二人商议了半个多小时,靳礼让助理去打印合同。
    谢钧闻捶着肩膀,感慨道:“跟熟人谈合作就是好啊,换个人我能跟他唠半天。”
    靳礼对待工作很认真,这点毋庸置疑,他在工作上没得说,感情却一塌糊涂。
    签下合同,谢钧闻先收了起来,问:“你爸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“前阵子打过电话,像你们说得那样,他确实生病了。”靳礼闭了闭眼,低头捂住了脸。
    “我妈说他的病情很不稳定,经常胡言乱语,可能是有感情在吧,我妈在的时候,他的病情从没复发过,不知道要治到什么时候,在病好之前,我妈会一直陪着他。”
    谢钧闻明白了其中因果。
    或许罗祈也在经历同样的事。
    就像他道不出口的劝说,被迫去了汉城又留下,别人看不出问题,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无力。
    选择的权利被剥夺,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
    痛苦、无助,不知何时能摆脱束缚。
    靳礼:“我不会让我爸失望的,他想看我打起精神,我就鼓起劲儿工作,靳氏的未来不能在我手里葬送。”
    谢钧闻弯唇:“这样挺好的。”
    靳礼:“钧闻,我真不敢想,如果没有你跟尧燃在,我还能不能坚持到现在,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,这辈子都是。”
    靳礼嘴上还会怼程尧燃,但是态度早变了。
    谢钧闻当初是不想管他,但那么多年朋友,不可能说断就断,偶尔过去说几句话,给点意见,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了。
    比起他做的这些,程尧燃的确比他们所有人都要看重这段友谊,东奔西跑,为了维持关系,好说歹说把他们劝到一起吃饭。
    程尧燃的心思全写在脸上,从来不玩阴的,有话直说有事直做,就是因为这样,娱乐圈才没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    谢钧闻没有在靳氏待太久,他离开后去了夺星。
    周淇跟他提了最近有个新人不要签约费的事。
    谢钧闻抬眼,笑道:“还有这种事儿?”
    周淇:“我们也没想到,他说只要能把他捧红,其余什么都不重要。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演技如何?”
    “这是他试镜岑樾那段戏份的视频。”周淇把u盘放桌上。
    谢钧闻调出视频,认真看了一遍。
    “是有天赋的,签约费先给他存着,以后想要了就给他。”谢钧闻如今做事保证万无一失。
    周淇:“好的,我待会儿让财务部去办。”
    周淇刚走,郑帆进来说道:“谢总,事情办完了。”
    谢钧闻颔首,将新人试镜的视频重新播放看了一遍。
    夜晚。
    谢钧闻和米勒通话,得知他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,笑道:“我明天有事,会让郑帆去接你。”
    米勒:“好,我到了a城一定要去你家参观,我要看看郑秘书口中的庄园长什么样。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行啊,到时候留你在庄园住一晚。”
    米勒:“太好了!我还期待你们家的花室,郑秘书说里面有很多当下季节见不到的花!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等你来了,我亲自带你参观。”
    米勒:“还有呢还有呢,他说你们家是a城的古老家族,往上几辈全是经商的,是不是真的?”
    谢钧闻不禁失笑,“有点夸张了。”
    郑帆到底跟米勒说了多少。
    什么古老家族,说得跟电视剧一样。
    房屋的门被人敲响,“三少爷,晚饭做好了。”
    “好,”谢钧闻对米勒说道:“我该下楼吃晚饭了,明天见面再聊。”
    挂了电话,他开门出去。
    到了楼下,一大家子人全在,明天除了抽不开身的谢父和谢大伯以外,他们家里人都会去。
    谢老爷子跟朋友认识四十多年,这么深厚的感情不是别人能比的。
    许是为朋友的离世感到伤感,老爷子全程没说一句话。
    其他人安静用餐,谢钧闻频繁收到了谢母示意的眼神。
    大概意思是说:待会儿别锁门,说点事儿。
    饭后,谢钧闻回到屋里,关门时留了条缝。
    不多时,谢母推门而入。
    “我昨晚上跟你靳伯母打电话聊到半夜。”谢母关好门,走过来坐在床边。
    谢钧闻看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,没有抬眼,“说了什么?”
    谢母:“她跟我说,上次靳礼出车祸的时候,肇事的车无端消失了,真的假的啊?”
    谢钧闻手指一顿,慢慢打着字,“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谢母:“当时小程坐在车上,一点事没有,靳礼的腿却差点废了,这事儿怪玄乎的。”
    谢钧闻:“靳伯母怎么知道的?”
    “当然是问警察啊,警察还能骗她不成?”谢母张了下嘴巴,犹疑问:“我记得你年前出车祸那次,好像也挺玄乎的。”
    谢钧闻合上电脑:“我那次还好,及时跳车逃过了一劫。”
    “是逃过了一劫,我……”谢母担忧道:“我听你靳伯母说完,心里总不放心,要不咱们再找人看看吧。”
    “纯属意外,您不用担心,我会注意的。”谢钧闻知道死不了,看了也白看。
    “唉,靳家肯定惹上东西了,靳礼成这样就算了,你靳伯父的病情还不稳定,我都想把我认识的道士推给他们了。”
    “钧闻,我知道有些话你不乐意听,但我还是要说,你没事别跟靳礼瞎胡闹了,我真怕你有天……”谢母没把后面的话说完。
    谢钧闻明白她的意思,道:“不会发生的。”
    谢母:“我听说你靳伯父的病情可邪乎了,你靳伯母不信玄学,很多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,你要是有时间,就在靳礼耳边提一嘴,让他劝劝他爸妈,有备无患嘛。”
    谢母打心底里不放心,待在屋里说了挺多。
    谢钧闻都快听困了。
    “不管怎么说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但愿靳家早点摆脱厄运。”
    谢母在谢钧闻房间待到十一点多才走。
    天气从夜间转阴,清晨刮起了大风,扫干净的街道吹得四处都是秋黄的落叶。
    谢钧闻身穿黑色西装,跟谢崇涣并排站在一起,看着远处哭得直不起腰的老人家属,摇了摇头,叹声气。
    老爷子掉了几滴泪,去扶地上的中年人,“孩子,别难受了,你爸他在天上会看着你们一家的。”
    中年人哭个不停,什么话都听不进去。
    谢钧闻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他对大哥点了下头,转身去了没人的地方接电话。
    “你好,哪位?”
    “谢先生,我是埃斯铂森。”
    谢钧闻刚才没看备注,放下手机看了眼,又递到耳边,“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