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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    “为母则刚”本该是歌颂母爱的词汇,不该成为禁锢女性的职责。
    “有我呢,你快接着做梦,改明儿我一定做个锦旗让你boss亲自送你。”雁放肺腑之言如斯真诚,“挂了啊姐。”……没听过让人接着做梦的,英国土著波佩听着电话忙音懵懂地想,这像是好话吗?
    雁放说一不二,行动力堪称急速,挂完电话当即划开通讯录给人改了崭新的备注——影后姐(乐于助人版)。
    首字母排序再往下一位滑到“z”,赫然可见“周圃”的大名。
    一切安排妥当,电子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,雁放没开玄关灯,轻手轻脚地钻进屋。
    经过商学院四年的摧残,他的视力虽说不如以前的2.0,但也依旧属于优等那一栏。摆弄电脑时候戴的那个是平光镜,用来凹个造型防蓝光的。
    当然这件事天知地知,为了显得自己刻苦钻研黑客技术,对外一直声称轻度近视。
    雁放踮着脚挪到床边,赶上跳一支小天鹅了。纸袋放在床边桌上,他刚把脸凑过去,叶阮神不知鬼不觉地睁开了眼,脸颊浮起两片酡红,连同眸子也被蒸的涣散。
    平心而论,这副脆弱的模样吓不着任何人,反而挺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某种作祟的邪欲。雁放满脸清白,只好拙劣的装出一句:“吓我一跳……”
    叶阮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,用气音说:“回来了。”
    他把目光转向桌上惹眼的纸袋,眼里的混沌都被赶走了一半。
    雁放没察觉到他的异样,拉开纸袋往外掏东西,“电脑、手机、充电线,给你放桌上;睡衣我帮你换?还有这个……你要不等退烧了再穿?”
    叶阮看着他的动作,直到纸袋空瘪,他大脑昏沉地问出一句:“……本来放在这里边的东西呢?”
    雁放挠头:“我拿出来了,在你房间里,放心吧没丢。”
    叶阮嘴唇微启,似乎有话要说,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,又把睫毛敛上了,冷白的脸犹如精烧瓷器,瓷面晕开两抹病态的红。
    雁放掀开被子一角把手伸进去摸,体温该是有多高,这么点时间连泳衣都给烘干了。抽出手,内心深处某一块像被人掐了一把,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:“难不难受啊?先起来,我把睡衣给你换了。”
    叶阮轻飘飘的,仿佛没什么重量。雁放掌心捧着他的后颈,摸到一手细汗,他从未如此仔细、小心地,像捧一捧雪般,揽着肩膀把人捞起来。
    掌心骨头轻颤,叶阮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窘态,雁放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话,忍痛能力强的人其实都挺怕疼的。
    叶阮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,触了下额头,指尖一样烫,分辨不出体温,虚弱地说:“我口渴……”
    雁放像测试刚堆的积木会不会倒一样幻灯片状收回手,看他能坐直才放心,“等着,我给你烧水喝。”
    “不用。”叶阮往室外扫了一眼,大雨依旧,“酒就行。”
    随即,他从雁放脸上看出了一种濒临崩溃的神情,“喝什么酒?!你都烧成这样了,是要把自己点了吗?”
    莫名其妙地,叶阮好像隔空看到了辛巴在冲自己吼叫。
    出现幻觉了……
    “下这么大的雨,你的酒早就被浇透了,什么档次的人啊喝掺水的假酒?”
    门铃礼貌地响了两声,雁放瞪着眼去开门,啰嗦的声音透过玻璃隔断依旧喋喋不休。很快他拿着一个金属托盘回来,“哐当”一声放在桌上。
    这工夫,叶阮已经自力更生换好了睡衣,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柔软无辜了几分。
    雁放撕开一贴退烧贴,按在他额头上,把被子掀了:“挪窝,睡那边去。”
    叶阮没动,木讷地坐在那儿,额头上冰镇的触感使他好受了一些。
    “还要我亲自抱啊?生病了这么粘人呢。”雁放站在床边,弯腰逗他,眉头上簇起的无名火看上去还没消完,调戏人显得张牙舞爪。
    没想到下一秒,叶阮拽住了他的卫衣抽绳,重力下拉。雁放没站稳,身体往前扑,双手及时撑在了床边,好险没跟他脑门碰碰车。
    床垫轻软,心脏也跟着下陷。
    “我帮你想好了彩头,就算你想不出,我也依旧会奖励你。”叶阮覆在他耳边,烫声坦白:“你看了么?袋子里装的是……”
    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雁放耳廓,他嗅到退烧贴浓烈的薄荷味道,这味道像一枝藤蔓,缚住他全部的神思不可离开这张美丽的脸。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雁放的嗓音有种可怖的着魔感。
    叶阮的眼光往他身下去了,无形中一把手攥住了他,雁放的反应更加强烈起来。
    他吞咽口水,喉结上下滚动。叶阮的眼神把他望进去,有种无声的鼓励。
    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    一条危险又魅惑的蛇从藤蔓爬出,苹果掉落在地,裂开诱人的汁水。
    要不要捡起来?快捡起来……
    雁放下颚绷了起来,眼眶发烫,竟像是咬着牙:“你发烧了,别勾我。”
    叶阮挤出一个宽容的笑,体感的痛苦似乎无法撼动精神一分,明明他抓着雁放的手都在脱力,却还是置身事外般诱使他:“也许你会更舒服呢。”
    风雨飘摇,雁放拦腰把他抱了起来,一切好像该照着这路线发展下去。脑海中属于雁商的声音盘旋不下、悲钟长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