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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    小书后天生日,准备的生日礼物应当也已经就绪了。为了规避麻烦,叶阮和他很少用可以留下痕迹的通讯设备联系,看来过两天要抽空去趟芭蕾舞剧院。在那之前……
    叶阮拿起手机,看了眼日期。距离雁放被调开已经快一周了,接下来这几天雁商应该忙着坐收渔翁之利,不会再有事吩咐他。
    说了要去看雁放,期待给了这么久,也该给点甜头。
    他踱步到衣柜前挑衣服,绕开外侧的柜子,径直走向里侧。
    此时手机响起来,来电是一个普通陌生号码。叶阮停下挑选的手,警惕地盯了几秒钟,等待陌生号码自行挂断,但对方显然像是锲而不舍的愣头青,撑到了响铃的最后时刻。
    叶阮蹙起眉,动了下指尖划开通话,对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又天然的声音。
    “喂,嫂子。我、我是放哥的小弟,我叫炭头,上次在派出所见过的,长得黑黑那个就是我!”
    炭头扣着衣服上的扣子,嘴皮子都不利索了。
    叶阮听了几句,没什么印象,但还是平静地“嗯”了声,意思是有话快说。
    “放哥不是去进修了嘛,他临走前交代我,有事儿就找你。”炭头舔了舔嘴唇,心想这嫂子好高冷啊,整一个高岭之花,也不知道他大哥怎么搞到手的。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叶阮问。
    隔着电流听这声音炭头都要迷醉了。
    不知为何,他有些怕这位嫂子,努力克制着结巴说:“就……上回派出所那件事,放哥让我盯着,没想到现在事情闹大了。陈国富!啊,就是球仔他爸,喝多了居然敢袭警,前两天也被关进去了。”
    “球仔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,我这几天走走关系也插不上手,袭警可是大罪,严重了要判刑呢!他爸欠那么些债,不能都落到小孩头上啊!我就想着先跟你说一声,你看方不方便告诉放哥,让他惦记一下小孩的事儿。”
    他听上去真的很着急。
    叶阮是无心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的,但挂断电话的手迟迟没有按下。
    莫名其妙间,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同床共枕醒来时,雁放高大的个子拱在床头,眼神像犯了错的辛巴一样黑漆漆的,灵光。看见他醒来,立刻弹了起来,满目忧愁地向他道歉。
    叶阮当时心想,不就是酒后乱.性的那点事,他明显厌烦不想听,便瞌了瞌眼。
    雁放忏悔道:“对不起啊,我劲儿大,不小心压掉你两根头发。”
    两根头发……叶阮愣了愣,换成他说不出话来。
    雁放身边的人也都像他,有着一种不曾经过熏染的慈悲,生长自街巷里质朴的单纯,这是叶阮行走在利欲熏心的上流社会间鲜少见过的。
    就当是这个夜晚太无聊,闲心也要拿出来发散。
    叶阮沉默许久,开口说:“明天去派出所找那位年长的警员,报淮青的名字,他会照顾你们的人。”
    炭头不知道这位“嫂子”的来历,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容易就解决,呆呆地连道谢的话都不会说了,组织半晌语言。
    突然听对面转了话锋,问他。
    “你们老大喜欢什么颜色?”
    训练营的生活不算无聊,每天跟林圃作伴日子过得也不失乐趣。
    雁放本以为训练只是像军训那样,站站军姿跑跑步,互相比试一下俯卧撑之类。但他显然天真了,从训练第二天摸到真枪开始,训练营里教的一切内容都实打实能在危急关头留给人一线生机。
    豪门遭绑架俨然已是家常便饭,训练营还教一些逃生技巧,野外生存指南。
    从各类绳索的打结教到逃脱,教官喊人上前示意时,几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富家子弟互相推搡着,最后还是林圃笑呵呵地举手走上前去。
    “发什么情啊朋友们,你们往后玩字母的次数多了去了,这次就先让给我吧。”他转过头对铁面无情的教官说:“绑紧点~不要怜惜我哦。”
    训练的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一周。
    雁放的投掷天赋在射枪方面发挥了天然优势,连在部队里待了半辈子的军官都忍不注对着那布满弹孔的靶心侧目。教官有意培养他,雁放这些天虎口都磨成深红色,有着积攒成茧的趋势。
    两个教官凑一起训练他,雁放换下手里那只mp443乌鸦,弹出空弹匣,体态松散下来,硬朗的侧脸线条自成一处风景。
    他无视了一旁聚众围观男性荷尔蒙的“小姐妹”团,大力甩着手腕走过来。
    姓靳的那位教官开玩笑问:“以前练过?”
    “没。”雁放如实答。
    教官说:“照理说手枪射程足够应付护身了,你小子有天赋,到部队来跟着我练练狙?”
    “您可太高看我了。”雁放咧开嘴,“我就一小老百姓。”
    “大少爷,可给小老百姓点活路吧。”教官觑他一眼。
    雁放低下头,笑容收起来,回来之后尽管所有人都另眼看他,提防着他,或是对他抱有期待,但他始终是二十年不改的小老百姓心态,能安安分分地照顾母亲到生命尽头就足够了。那些权谋算计、血海深仇的生活不现实,像电视剧。
    起码他现在仍是这样认为的。
    “报告!”大门口把守的士兵跑了过来,先向两名教官敬礼,随后对雁放说:“有人来看你。”
    只有一个人会来看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