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之前钟千帆突然消失一事,叶赤灵对这?人?十分不满,听到?这?话?,顿时冷哼一声。
盛拾月抬眼瞥了她一眼,再继续道:“再过几日就是冬季,南疆见小姨不在,必然会有大动作,我手中?还?有五百精兵,到?时候护着你们一起赶完南疆,一并谋取军功。”
“这?汴京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下来的,单屈家一案,就不知要有多少人?落马,到?时候京中?空缺位置众多,你们必然能借此机会一跃而上,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职位,总归比当个?锦衣卫更稳当。”
马车绕了个?弯,随着叶流云分神,那马儿也开始偷起懒,脚步越来越慢。
“殿下……”
盛拾月应是想了许久,这?话?语不见停,直接打断道:“若你们不想去南疆也行,让宁望舒将你们塞进北镇抚司里就好。”
“我瞧着宁望舒还?有大动作,肯定不止屈家一个?大功,即便你们进去稍晚,也不缺晋升的机会。”
“殿下,我不想走!”叶赤灵面露焦急,一副盛拾月要把她们丢下的恐惧模样。
叶流云也摇头:“几个?虚职罢了,我和赤灵只想陪在殿下身边,再说,若我们都走了,谁保护殿下。”
车轮碾过石子,车厢颠簸。
盛拾月深深吸了口气,将心中?复杂情绪强行压住。
叶流云两人?不舍,她又能好到?哪里去,自这?两人?被她捡到?身边后,便日日不曾分离,如今却要亲手将人?推远。
盛拾月扯了扯嘴角,硬生生扯出一抹笑,便道:“你们跟了我那么久,还?不知道这?京中?的危险,根本就不是什?么刀光剑影的刺杀,就好像我被关入宫中?,你们除了干着急,还?能做什?么?”
盛拾月抬脚就踹,直接给了一人?一脚,故作轻松地笑骂:“难不成?要让你们去劫皇宫。”
叶流云、叶赤灵被这?突然的举动吓到?,一个?个?捂住屁股,既不知所措又委屈。
盛拾月眼神微暗,轻声叹息道:“你们是我在这?世上最亲近的人?之一。”
“我被关在宫中?的那半个?月,一直在想、一直在后悔,宁清歌被冤枉入狱、小姨突然失踪,我才知这?世态炎凉,懊恼没有替你们好好想过。”
明艳眉眼覆上一层忧虑,往日嬉笑怒骂的少女,终于尝到?了愁滋味,言语不见曾经稚嫩。
“我总得为你们谋划一番,即便有一日我……”
“殿下!”叶流云肃声打断,喝道:“慎言。”
盛拾月闻言,也不生气,反倒掀起眼帘,故作凶恶地瞪了她一眼,没有半点?威慑力地喊道:“慎什?么慎,好好驾你的车去,再这?样下去,天都黑了我们还?在这?里打转。”
叶赤灵两人?听到?这?话?,反倒轻松起来。
叶流云挠了挠后脑勺,连忙挥起鞭子,不准马儿再偷懒。
盛拾月见好好解释不行,便突然道:“孟四?儿前两天又寄信至府上,问?了一大堆我为什?么会被关的事,我懒得理她,等我的信寄到?,她估计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,只是……”
盛拾月瞥了眼叶流云,这?人?脊背突然挺直,偏身向里头。
也不知道这?人?在变扭什?么,盛拾月看?着生气,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该送什?么清虚丹进去,直接促成?这?事算了。
“只是这?一次,孟四?儿信中?提及金夫人?的次数颇多,而金夫人?也对孟四?儿百般夸赞,两人?关系一下子变得极好。”
话?音落下,叶流云抿紧唇角,那捏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,手背、小臂的青筋都鼓起,就连肌肉都绷成?一团,很是骇人?。
可她自个?还?没有察觉,自以为十分平静,实际却是咬牙切齿地开口:“外头路程艰辛,她们两人?互相陪伴,亲密一些也正常。”
盛拾月看?得又气又好笑,只能道:“若你们两人?选择去南疆,中?途可绕截远路,护送孟清心等人?一段时间,也帮我劝劝她,离家出走那么久,也该计划着回来了。”
叶流云偏过头,还?是不肯松口。
再看?叶赤灵,眼眶微红,不知道的还?以为她受了什?么委屈。
盛拾月揉了揉眉心,这?也是她想那么久,却一直没有告知两人?的原因之一。
她只能又劝,声音严厉地喝道:“你们从小习武,又分化?作高等级乾元,不想着建功立业,难不成?要陪我打一辈子马球吗?!”
两人?异口同声地回:“只要殿下愿意。”
这?句回答倒是快的很。
盛拾月欲言又止,一口气上上下下,愣是没办法落下,憋了好半天才道:“你们就当替我办事。”
“如今大梁看?似平稳,实际已有动摇之势,小姨失踪,我最大的靠山已不在,而六皇女与八皇女相争激烈,不知何时就会牵扯到?我。”
盛拾月故意将这?事说得严重,又道:“宁望舒的巡抚使看?似威风,实际就是哪都讨不了好的酷吏,昨夜你们不在,未能瞧见百姓对宁望舒的惧怕。”
“而朝中?大臣更会将她看?做眼中?钉、肉中?刺,恨不得早点?将她拔除。”
“到?时候我能靠谁?”
一听这?话?,叶流云两人?当即焦虑起来,盛拾月被关在皇宫的那半个?月,这?两人?急得不行,连睡觉都睡不好,很是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