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地方离的比京城近多了,赵怀钰送孩子出城的时候也没有多伤心,想了就坐几天的马车去看看就成。
黎九章倒是多看了兄弟两几眼,他儿子临走的时候对着侄子挤眉弄眼,脸上就差写着他要搞事情了。
侄子也是笑眯眯的,笑里透着狡黠,小狐狸一样,兄弟两也不知道谋划什么大事。
黎小鱼和邵怀筠的果酱罐头工坊修建完,辞州下雪了。
这边地域原因,下雪比较早。
寒风飕飕的吹,黎小鱼的脸被风吹的生疼,眼睛也难以睁开。
他出门只能把自己捂的爹娘不识,不然路都走不了。
今年几个铺子和厨师学院赚不少钱,尤其是甜品铺子,它就是个吞金兽,专吞顾客的钱。
黎小鱼前脚把钱全花了,它后脚就又能吐点出来给他花。
刚开始被风雪吹的走不了路的时候,黎小鱼想着反正能赚钱,不如奢侈一把,买匹马给家里添辆马车,出行能方便。
然后就想起来他家没人会驾马车。
倒是能请马夫,不过黎小鱼去牙行问了,夏安说值得信任的马夫那都是买了身契的。
只在府上做短工,人很容易被收买对主家动手。
黎小鱼一想也是,只能暂时先打消添置马车的念头。
也只有在这个时候,黎小鱼才会稍微怀念一下前世的各种交通工具。
黎小鱼顶着风雪去厨师学院上课,因为上次二哥信里的提醒,他每次都会多留意周围。
还真让他察觉到不对,隐约间感到有人在盯着他,但转身看又什么人也没有。
今天也是一样,不过黎小鱼找不出人在哪,只能时刻保持警惕。并且随身携带着贺辞之前给他的匕首,用以防身。
下午的时候,夏安来了。
他还带着一个人,是个哑巴,二十多岁的样子,长相平平无奇有些木讷。
“小郎君要不说你运气好呢?南城的一个小商户,得罪了人变卖家产要离开辞州。这哑奴也被卖给我们牙行,身契齐全,大夫看了也没病。他正好会驾车,我寻思着郎君你有需要,就先带来给你看看。”
黎小鱼看一眼外面的风雪,“这是得罪了哪路阎王,要这个时节顶着风雪跑路?”
夏安还真知道,悄摸声的说:“这家的大郎是个不长眼的,男女通吃,看上了药铺袁家的小郎君。纠缠许久不说,听说还给人下药。然后就被一队将士给围了家,邻里的说院子里惨叫了整宿呢。”
黎小鱼想到了袁幼和陆十七。
他没有细问,这毕竟是人家的事,与他没有什么瓜葛。更别说夏安也是道听途说,真实性比较低。
虽然黎小鱼想要车夫,但他又不想买卖人口。
最后只能拒绝夏安。
谁知那哑奴竟然直接跪在地上,砰砰磕头,双手合十嘴巴里发出一些音节,像是在祈求黎小鱼把人留下。
黎小鱼和夏安两人都没能把人拉起来,倒是在拉扯中,将他并不厚的衣服拉扯开,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旧伤。
“哎呀!那家人咋还打你啊?”夏安叫了一声。
哑奴愣一下后,点着头继续求黎小鱼。
夏安感觉到黎小鱼似乎不喜欢买人,他想了一下后道:“他本就是奴籍,不入你家也会入旁人家为奴。小郎君,你是一个好主家。人在你家,不会受罪吃亏。”
黎小鱼能明白夏安的意思,他只是因为自己被当作货物买卖过,所以没办法去买人来用。
而且,这人来的有些太巧,黎小鱼心里还惦记着贺州的事情。
哪怕这哑奴是有来历的,他也不太敢相信。
怎么会他刚需要车夫,就有车夫送上门。
见黎小鱼态度坚决,夏安只能带人回去。哑奴无奈,跟着夏安回牙行。
等到晚上的时候,牙行冒出一个矫健身影,消失在黑夜中。
与此同时城外军营,柳玉攀大晚上被贺辞叫到了营帐。
他打了个哈欠,一屁股坐羊毛毯子上,“小侯爷又有什么吩咐?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,你是真一点也不困啊。”
“陆十七围困的那家人变卖家产走了?”贺辞没理会柳玉攀的抱怨,直接问道。
柳玉攀半阖着眼睛摇头,“不知道,白天帮你去问一下。”
贺辞颔首,“嗯,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“什么事啊。”柳玉攀懒洋洋的问。
贺辞道:“我给你一个人,你送去黎小鱼身边。就说是你的马夫,他能用到。”
他派去守着黎家的人说了黎小鱼最近的事,听说黎小鱼每天顶着风雪,眼睛都睁不开,心里怪难受的。
今天又听属下来报,说牙行给推了一个哑奴过去。但看着走路的姿势,不太像普通人,查来历又好像没问题。
贺辞心里有些担心,想着借此机会派个死士去黎小鱼身边,既能保护他,也能给他驾马车,免受风雪侵扰。
柳玉攀不困了,“想要马夫买一个不就是了,怎还如此大费周章?”
“他不会买人用。”贺辞肯定道。
柳玉攀不解,“为什么?”
贺辞曾经也不理解为什么黎小鱼宁愿多雇人,再费劲的培训,也不买一些人做甜品那些。
买人的话,又不怕方子泄露又能有人手。
直到听了那个梦,贺辞才想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