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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
    “我看黎大人才是要以职务之便利,护亲眷之杀罪啊。”
    黎九章哼了一声,朗声道:“下官侄子自幼温和,遵纪守法。不可能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,这背后一定有冤情。”
    “大人若是无法查明真相,还我侄儿清白,不如让侯爷来坐镇监督,探一探这案子里的是非曲直究竟为何!”
    江渚松神色微变,倒是把定安侯给忘了。
    不过也无妨,最多就是没办法杀了黎小鱼,但厨师学院他是关定了。
    “黎大人所言,都是关于凶杀案。而本官现在要打的板子,是为刁民大不敬。”
    江渚松对着两边衙役道:“黎大人要是再拦,你们直接动手,连着黎大人一起打。好叫黎大人也知道,什么叫敬重上官,不可越权僭越。”
    第63章 第 63 章
    辞州文官官场上, 到底是江渚松说了算。
    他只手遮天多年,即便黎九章是二把手,可他根基不稳, 哪怕更受爱戴, 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因为他, 去忤逆江渚松。
    执杖的衙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, 最后还是上前按住了黎九章。
    “你们这是屈打成招!都给我住手!住手!”
    黎九章怒吼着挡在黎小鱼面前, 衙役们不敢下死手,双方周旋僵持着。
    “直接给我打!”
    江渚松呵斥一声, 衙役抬起长杖要打。黎小鱼被按住时, 准备反击,却被黎九章拦下。
    他整个人直接趴在黎小鱼的背上, 替黎小鱼挡了一杖。
    “小鱼, 不能动手。”
    如果在这时候动手, 只会给江渚松手里送把柄。现在他已经能把白的说成黑的,要是真的被他拿住把柄, 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    “大伯父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定安侯, 只要熬过这会功夫, 等来定安侯就好了。”
    黎小鱼气的很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    但他大伯父说的对,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不要动。等着定安侯来, 让他可以陈述事实。
    “大伯父,你身体不好不要替我扛, 快下去, 我能受得住。”
    黎九章挨了两板子,额头都是冷汗。
    “没事, 他们打我的时候,下手没有那么重。但要是打你的话,会下死手。”
    江渚松也发现了这一点,他使一个眼色叫人把黎九章拉开。
    “既然黎大人想被打板子,就一起打吧。”
    伯侄二人,今天谁也跑不了。
    黎九章一个文官,哪里是那些衙役的对手。没挣扎多久,就被拽走按在另一张长凳上。
    黎小鱼那边,杖刑已落。
    啪。
    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,黎小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,好像有许多吵闹声,谩骂声。
    衙役再次高举长杖,要狠狠落下。
    下一瞬,一道利箭飞来直接穿透举杖人的手腕,朝着江渚松飞去。
    鲜血淋淋的箭,擦着江渚松的耳朵,咚的一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。
    箭尾还在震颤,江渚松眼睛瞪大,心跳声大如擂鼓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被穿透手腕的衙役痛苦的捂着手腕,跪在地面痛苦尖叫,脸部因为疼痛完全扭曲。
    江渚松颤抖着摸了一下耳朵,很疼。
    他一手黏腻湿润,手上全是血迹。
    “是谁!谁敢谋杀朝廷命官!”
    江渚松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,发狠了瞪着大堂外面。
    贺辞紧握弓箭,冲破人群跑进了大堂之中。
    他来的太迟,眼看阻止不了那些人对黎小鱼动刑,只能先找位置射箭。
    一箭射出,争取到了足够时间,贺辞便立即冲了进来。
    他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黎小鱼,把人扶起来坐着。
    随后蹲下身,先解开绑在黎小鱼手腕上的粗麻绳,又用帕子给他擦眼泪。
    大堂之上,无人不识小侯爷。这时候没人敢来阻拦,就连江渚松也哑了火,没想到是贺辞放的箭。
    转念一想,辞州能有这样箭术的,似乎也只有贺辞。
    听到黎小鱼没忍住的嘶了一声,贺辞眉头一拧,凶神恶煞,“他们打到你了?”
    眼泪太多,黎小鱼视线模糊,没看清贺辞的表情,“挨了一下,没什么。小侯爷来的及时,多谢小侯爷相救。”
    贺辞气疯了,他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,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打了!
    把帕子塞黎小鱼手里,贺辞刷的一下起身,抽出三箭,直接对着江渚松。
    不等江渚松反应,三箭齐发。
    一箭带走江渚松脑袋上的乌纱帽,一箭贴着头皮射穿出去,还有一箭射穿了江渚松固定发髻的玉冠。
    江渚松披头散发,呆滞无神。他一动不敢动,就怕那箭从他脑门过。
    短短时间,他经历了两次,离死亡最近的时刻。
    江渚松吓的僵硬,好一会后才被疼痛唤醒,捂着头皮瘫坐在圈椅上,哀嚎不止。
    疼,火辣辣的疼。
    贺辞面色发冷,不容置喙的命令警告,“你再敢动他一下,我杀了你。”
    辞州小霸王,在公堂发疯了。
    先伤衙役,后想射杀官员。
    整个公堂鸦雀无声,无人敢动,大气都不敢喘。他们不是江大人,要是挨上一箭,必死无疑啊。
    黎小鱼也被贺辞射出去的箭惊到,他拉了一下贺辞,要是真的杀了江渚松,就算是定安侯之子,也不可能全身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