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攀蹲下身,威胁小猫儿,“再摇你那破鼓,我就再埋你一次。”
小猫儿也不说话,安静的躺着,看着古树上金黄的叶片,感受着盖在身上的那些柔软舒适的银杏叶。
“真好啊,活着。”
他盯着高高的树干,心里想着爷爷。
爷爷,猫儿现在过的特别好,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哦。
猫儿以后,还想再见到爷爷。
柳玉攀盯着小猫儿,看到他突然无声的哭,随手捡了片银杏叶放小猫儿脸上。
“怎么和你哥一个样,动不动就哭。你两不会是亲兄弟吧。”
柳玉攀至今都记得,黎小鱼夏天的时候,在后厨做菜,天天把自己热哭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还以为黎小鱼有病呢。
后来也这样认为,但他学聪明了,不会表现出来,叫他们知道他的想法。
不然他表哥一准要围着他念叨不停,烦都能烦死。
黎小鱼知道小猫儿哭,是想爷爷了。
他与爷爷经历了苦难,因此只要意识到自己快乐,都会想起尚在苦难中生死不知的爷爷。
老爷子的下落,黎小鱼也托他大伯父找了。
但辞州实在是太大,老爷子也没有户籍凭证,就是个流浪的乞丐。
想找到他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只能等着老爷子哪天忍不住,偷偷来看小猫儿。
运气好的话,可能会再遇见吧。
玉山很高,四人一边玩,一边爬山赏景,距离半山腰还有很远的时候,已经晌午。
四人全都饿的不行,便找了个少树木的空地挖坑生火,准备做饭吃。
马背上挂着炊具和食材调料,把砂锅放在火堆上烧些水喝,又用木头架了个烤肉的架子。
黎小鱼和小猫儿留在原地先忙活,凌少卿和柳玉攀在周围猎一些兔子山鸡什么的。
另一边,裴叔群一行二十几人,已经在玉山狩猎了一阵子。
贺辞还是来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贺辞昨夜开始就没睡着,天没亮人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他睡不着,想射箭。
洗漱完后,穿上骑射服,绑好护腕,额带,挂上箭囊,背起长弓。
快速的吃完饭,翻身上马。
贺辞心里想着要去军营,可等回神的时候,已经踏上了去玉山的路。
途中,贺辞想过要回去。可拽着缰绳的手,最终都没有调转。
疾驰的马,让周围的冷风更刺骨。
让贺辞清醒,也让他混沌。
他目视前方,神情严肃。
这段时间,他想了许多,又像是什么也没想。每天醒来,总有一股失落感萦绕,除此之外,还有不知名的挣扎。
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,企图破土而出。
他想压住,又想释放。寻不到真正的出口,也无人诉说,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裴叔群对于在玉山脚下看见贺辞,并不意外。
鱼上钩了,他的猜想,是对的。
唯我独尊的小侯爷,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也喜欢上了一名男子。
裴叔群笑着,神色玩味。
以后辞州的趣事,会越来越多。
来玉山秋猎的那些人,突然见到贺辞过来,没多大的意外。
小侯爷天之骄子,自然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难不成还要给他们先打招呼?
众人依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只是默契的不敢靠近低气压的贺辞。
按着裴叔群说的,袁幼也被他给弄来了。
袁幼长得白净,个子高,偏瘦。一身药香,单眼皮,瞧着有些清冷的感觉。
人是来了,结果陆十七像是没看见人一样,把袁幼当空气。
袁幼也是一样,也只当做不认识陆十七,两个人互相谁也不理谁,暗中较劲。
陆十七和袁幼之间的关系,大家伙也都心知肚明。
年少轻狂时的玩乐而已,本是想要调笑一番。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二人之间不对劲,这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,容易得罪人,暂时还是当不知道的好。
贺辞没想到陆十七会来,他和陆十七并不熟。因为裴叔群见过几面,算起来有大半年的时间,没有见过陆十七了。
同时也注意到了更加陌生的袁幼。
裴叔群注意到贺辞落在袁幼身上探究的视线,骑马过来给他介绍,“这就是袁小郎君,叫袁幼。怎么样,长得是与黎小鱼差不多吧?”
贺辞闻言奇怪的看了裴叔群一眼。
这人什么眼神,黎小鱼明明比这袁幼好看很多很多。
“你眼瞎,离我远点,再被你传染上。”
贺辞嫌弃的把人轰走,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陆十七和袁幼身上。
他身边并没有男子相爱的先例,因此在看见陆十七和袁幼时,就想看看他们之间的喜欢,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也想从他们身上,企图找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但贺辞看到最后,只觉得这两人都有病。
第42章 第 42 章
二人明明认识, 偏要装作不认识。
陆十七还故意叫人去刁难袁幼,可看到袁幼被刁难的时候,又一副生气心疼的模样。
袁幼家中有医馆, 行医也经商。
因为沾个大夫的身份, 地位比普通的商人要高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