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辞眼皮子跳了跳,在上头留了个印子:“给爷再亲亲,亲亲。”
但嘴上还是没有松口。
游青的衣领被他蹭乱,闻言翻了个身,拿后背对着傅砚辞,拒绝的神态显露无疑。
游青开口道:“我要去滇洲。”
语气不再带着商量,很是肯定。
这件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,滇州定然藏着些重要的东西。但游父和傅砚辞都不肯告诉他具体详情,他便也只能亲自去滇州一探究竟。
“啧。”傅砚辞坐起身,按了按额角:“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。蚊虫又多,气候又湿热。”
“连我头一次去那里都起了疹子。你皮肤嫩,到时定见不得人了。”
游青猛的坐起,拉下衣襟,露出一半光滑圆润的香肩:“莫非如今就见得人了吗?”
傅砚辞心虚的看过去,只见雪白的皮肤上印着零零散散的红点点,有些还隐隐发紫,瞧着触目惊心。
他轻咳两声:“咳咳,这不一样……”
蚊虫咬的容易起热疾,他咬的……
傅砚辞瞥过去,他咬的还怪用力的。
游青犀利的问道:“莫非世子当真疑心游家同那军械案有关,不让我去滇州,就是怕此去我会毁尸灭迹吗?“
傅砚辞冤死了,他当真没想过这些:“卿卿真是冤枉我了,为夫只是不想你吃那些莫名的苦头。”
在府里被他好好的养着多舒服,去那穷山恶水之地作何。
游青变本加厉:“那我要去滇州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傅砚辞退一步:“卿卿若铁了心要去,只能带上我一同去。”
游青冷笑,还不是为了监视他。
但到底行得正坐的直,他颔首道:“可。”
“不过,你不用上朝吗?一去一回可得耗费不少功夫……”
少说也要一月有余。
“无妨,到时告假即可。”傅砚辞无所谓道:“反正朝堂没了我只会更安生,没几个人想看到我。”
就连游沛公看到他都头疼,虽说二人私下是岳婿关系,但政见上各有各的想法,一个主张以礼服人,一个主张以力服人。
谁都不肯让着谁。
游青仍觉不妥,但看着傅砚辞不似作伪的神情,也担心男人突然反悔,匆匆应了下来。
微风吹拂过二人的发丝,一路绕过外头的树叶,发出“哗哗”的响声,一片绿叶被风带着飘在空中,缓缓的落在棋盘上。
长公主上官瑾指尖涂了浅粉色的蔻丹,此时衔了枚白子定在棋局之上,刹那间此局便危机四伏,诱着对方深入。
鹿悠悠美目微凝,思索片刻,择了颗黑子落下。
上官瑾面色不改,在那黑子旁定了一子,示意对方下行。
此时,一名身穿奴仆衣饰的高大青年从他处走来,弯腰行礼,很是尊敬:“殿下,事情成了。”
上官瑾眼睛关注着棋局,闻言微微颔首,示意他退下。
鹿悠悠被转了注意力,好奇问道:“世子妃知晓林元生那事了?”
“嗯。”上官瑾一边回着,一边落子。
“唔……那我岂不是要准备准备,假死药可不好做,得多实验几次药量。”鹿悠悠落下黑子,她方才就发现对方一个致命的漏洞,再有一子定能胜对方。
“随你。”上官瑾见人上钩,脸上显出笑意:“可惜了,若你师兄在,会比你好用一些。”
鹿悠悠翻了个白眼,很是无语:“对对对,我师兄医术天下第一,无人能敌。”
哼,再练几年她定能赶上师兄!
随即落下一子,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,她脸上浮现出笑意,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动作。
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,上官瑾缓缓回道:“你师兄可不仅仅是医术好。”
上官瑾关键一子,冲她笑了笑:“你师兄棋艺也比你好。”
随即收子示意:“你又输了。”
鹿悠悠已经连输三局了,差点掀桌:“不玩了!每次都是我输,哼!”
上官瑾斯文的抿了口茶水:“你的棋艺尚可,只可惜是他教的,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我。”
鹿悠悠瞧不得她这副恩爱的嘴脸,冲着上官瑾做了个鬼脸,迳直朝外跑去。
上官瑾眸子里带着浅笑,素手拿起棋盘上的落叶,缓缓抚摸着上头的叶脉。
她的棋局,终于要开始了。
第16章 感情进展
傅砚辞上的折子到了游沛公手上,幼帝年幼,除了军机大事,一般都是交由几名大臣协同办理。
而傅砚辞的请假折子写的异常简单,就四个大字:恩爱勿扰。
游沛公眼皮子跳了跳,要不是长公主开口,就算这人是自己新婿,他也得高低治他个不敬之罪。
游青一人去滇州便罢了,傅砚辞手卧军权,身为朝廷命官私自出京,倘若有心之人知晓定会给他安个谋逆的名头。
游沛公叹气,这两个小辈真是不让人省心,还得长公主开口让他来擦屁股,也不知长公主为何要押宝在傅砚辞身上,忒不靠谱。
游青若是知晓了定会觉得冤枉,任谁瞧见傅砚辞那笃定的神情都会觉得此人定有后手备着。
谁知傅砚辞当真如此张狂,一个月的请安折子就写了四个大字上去,龙飞凤舞的很是挑衅。
但他本人没甚感觉,此时正在府里风风火火的准备着二人的行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