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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
    他凑近,食指拨开她脖颈里的长发,低低笑了声:“脖子好红。”
    凌霜回头瞪他,只瞪着他的眼睛,别的地方根本不敢看。
    徐司前把手收回来,轻笑着打趣:“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?好容易害羞。”
    “关你什么事?”凌霜碰地一声关上门,高声警告,“姓徐的,你晚上不许出来,不然我揍死你。”
    “那我要是上厕所……”
    “憋着。”凌霜说。
    “憋着会影响男性健康。”他忍着笑。
    要是他现在穿着上衣,她一定出去把他脸打烂,笑个屁。
    *
    凌霜这套房子,两室一厅,南北通透,主卧正对着次卧。
    徐司前躺在床上,心里思考两件事:一是他为什么一直待在南城不走,那个人到底背着他在做什么;二是凌霜现在有没有睡着。
    凌霜家很干净,次卧味道宜人,跟她t恤上的香味一样,宜人且熟悉,他记得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。
    记忆很模糊,一想心口就隐隐作痛,像是千万只小虫在咬。
    难道……他们以前认识吗?他为什么不记得。
    如果说灵魂是一张纸,他只是其中半张,另外半张一片空白。
    他想去看看她,特别想……
    次卧房门打开,男人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,他趿拉着小号拖鞋,缓缓走到主卧门口。
    凌霜房门虽然上锁,并不难打开,他掌心压在门把上,轻轻一摁,弹簧锁轻响一声,凌霜猛然惊醒。
    屋内光线昏暗,男人往前走两步,又停下,凌霜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她睡前在被子里放了一个握力器,这会儿金属把手正被她悄悄握在手心。
    徐司前在床头坐下,凌霜继续佯装睡觉。
    “小警察,我好像有点想你。”他自言自语道,“很奇怪,我以前从没想过谁。”
    凌霜不作回应,她不知道他半夜闯进来,又对她说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是为什么。
    徐司前伸手要来摸她脸,凌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,手臂发力,一个拉扯外加侧身翻,将他压在身下。
    握力器死死抵住他的脖颈:“别动!”
    晚风将窗帘掀开一角,月光照进来。
    男人没抵抗,任由她压制着,金属器材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来气。
    他语气依旧轻松:“喂,我又没怎么你……你干嘛打我?”
    “我说了,让你不许进来!”
    他笑得有几分痞:“行,你打吧,反正咱俩……床头打架床尾和。”
    凌霜本来不想打他,但因为这句话,她朝着他左边脸狠狠砸去一拳。
    “喂……”他抗议。
    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凌霜语气不善。
    “我……想你。”
    凌霜又羞又恼,气不过,又给他一记重拳。
    “哎,我就说了句我想你,你干嘛又打我?我又没别的意思!”
    凌霜翻身下去点亮灯,徐司前坐起来,捂着脸颊嘶气。
    凌霜把他扯出去,从冰箱翻出个冰袋丢给他:“自己敷。”
    “真凶。”他接过去,撇嘴。
    “知道就好,别惹我。”
    徐司前敷着脸,忽然问:“凌霜,我们俩之前是不是认识?”
    凌霜愣住,答:“不认识。”
    “可我总感觉,我从前好像喜欢过你,很喜欢的那种。”
    “你别给我套近乎!”凌霜说完扭头就走,不忘再次警告,“你要是再敢进我房间,我保证你全身上下每块骨头都疼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徐司前在客厅坐了一会儿,脸颊真疼。
    他也觉得不太可能,他以前干嘛要喜欢这么辣的妞。
    嗷嗷,辣得脸痛。
    *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凌霜起床后,顺便把徐司前叫醒。
    “早安,小警察。”
    “你还没变回来?”凌霜觉得这事有些棘手。
    徐司前眉毛紧紧蹙作一团:“你就那么喜欢他?”
    凌霜没回这句,而是说:“我要去队里,你回自己家,你去队里会露出破绽。”
    徐司前有点不服气:“凭什么他能去,我不能去?”
    “你看上去……”凌霜顿过两秒说,“没他聪明。”
    徐司前因为这句“没他聪明”,差点气炸,“我哪里没他聪明?你带我去,保证分分钟破案。”
    凌霜没说话。
    “你要是不带我,我现在就是去外面闯祸,到时候他去蹲监狱……”
    凌霜想,徐司前这重人格不稳定,与其把他放在外面乱晃,倒不如放在身边稳妥。
    “行,你和我一起去队里。”
    徐司前立刻不高兴起来,“你是不是舍不得他坐牢?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凌霜觉得他脑子纯纯有病。
    “我说……你喜欢他。”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她对上他的眼睛。
    徐司前弯唇笑:“就是嘛,那个没品味的老古板有什么好。”
    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,他穿好衣服和她一同下楼。
    楼下有个卖早餐的铺子,凌霜把车停在道旁去买豆花。
    徐司前隔着车窗喊:“喂,小警察,我可要甜豆花,我只吃甜豆花。”
    凌霜记忆里,也有个只吃甜豆花的人。
    周浔安是南方人,很怕辣,他曾开玩笑说:“甜豆花才是豆花正统,辣豆花是歪门邪道。”
    凌霜猛地怔在原地,半晌没动。
    有些记忆是她想抹却抹不掉的,就像刀刻在骨头上,伤口愈合,还是有疤。
    凌霜把豆花递给他,继续开车。
    徐司前尝了口甜豆花,懒洋洋靠在椅子里说:“甜豆花才是正统。”
    凌霜手指一抖,打偏了方向。幸好车速不快,车身没多大倾斜。
    到了一处红灯,凌霜停车,咽了咽嗓子问:“你是京市人?”
    “是啊。”他回答干脆。
    “北方人为什么会喜欢甜豆花?”
    “北方人为什么不能喜欢甜豆花,你是不是对北方人有歧视?”
    凌霜深深看着他,没说话。真的一点也不像,眼睛不像,眉毛不像,嘴唇不像……
    可又哪里都像,身高像,肤色像,习惯像,还有刚刚那句话……
    眼泪在眼睛里打转,又退回去。她不该这样想念周浔安的。
    徐司前有点愣,问:“你刚刚……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?真喜欢我啊?”
    凌霜没答。
    “刚刚要哭?”
    “没有,你看错了。”
    “被我帅哭了?”
    “你闭嘴,别逼我揍你。”
    车子开到队里,凌霜上下打量过徐司前后说:“你把衣服扣好。”
    “你给我扣啊。”他坏笑。
    凌霜懒得理他,徐司前扣住她的手腕,将她扯回来,无赖道:“你给我扣,不然我可不配合,到时候闹个鸡飞狗跳,当场抓捕在案……”
    凌霜无法,只好凑近替他扣。
    “你看,你就是舍不得他……”徐司前笑着说话,喉结在她手指下方微颤,“他就是我,你喜欢他,就是喜欢我。”
    “你好啰嗦,头低一点,太高了。”
    秦萧从远处过来,遥遥瞥见他俩,停下脚步。
    徐司前发现后,偏头,玩味地用目光怼回去。
    *
    赵小光不一会儿也到了,他瞧见徐司前第一句话就是:“徐老师,你这脸怎么又肿了?”
    徐司前懒洋洋道:“嗨,别提了,昨天晚上被女人摁在床上打的。”